让国粹京剧之花开遍世界各国（卓雅）

让国粹京剧之花开遍世界各国
 　　——  评述浙江京剧团近年来努力开拓海外演出市场
                      　　　　　　　浙江省艺术研究院   卓  雅
　　2003年——2011年，近8年中，伴随着艺术新作的不断诞生，浙江京剧团在对外交流上所取得的成绩屡屡令人侧目。不仅相继赴美国、英国、法国、西班牙、塞普路斯、日本、阿联酋、德国、印度、香港、澳门、台湾等国家和地区访问演出，在对外交流的剧目和产品创新上也独具浙京特色。本文将全面系统梳理近年来浙京对外交流实践，并以此思考其对外交流所带来的启示与经验。

一、 不拘一格 别开生面
　　——对外交流的基本概况
　　为了能更清晰直观地反映浙京近几年来对外交流的概貌，笔者收集了该团2005年以来赴外演出的一组数据，从出访地、演出事由、演出剧目、人数几方面予以呈现，并以此为启发进一步思考艺术、文化、商业及观演之间的关系。
 

　　经过上述内容的分列，我们不难看出浙京在对外文化交流和商业性演出活动中形成的几种类型：
　　第一，学术交流与艺术合作。主要是以剧团个人或群体为代表出访海外，与当地学术机构或艺术团体进行艺术交流与合作。2006年9月，浙江京剧团团长翁国生赴美国加州大学及其所属伯克利、洛杉矶等4所分校进行访问演出和讲学；2006年8月-12月，浙京京胡演奏员王辉受台北人文国剧团邀请赴台湾指导该团在台北举行的公演活动；2007年浙京京胡演奏员李一玲赴日本福井指导日本剧社演奏京剧；2008年10月，受日本美浓市长石川道政之邀，浙京团长翁国生赴美浓与日本艺术家松岗直太郎共同指导了大型音乐剧《金色的凤凰》，浙京的9位演员和美浓市的100多位歌唱演员联合出演。在这些交流活动中，被誉为中国国粹京剧艺术特有的表演技法、美学品格成为对外艺术交流的重要基础，多元文化和不同艺术样式的借鉴、吸收与综合是对外艺术交流的目的之一。
　　第二，主题各异的国际戏剧节。近年来，浙江京剧凭借着对京剧的现代创新而频频受邀参加多个国际戏剧节并收获了不俗成绩。2007年11月，由浙京参与排演的京昆神话剧《白蛇传》，作为2007年度中国文联对外文化交流重点项目之一，远赴法国参加“第三届巴黎中国戏曲节”，《白蛇传》获得了最高大奖“塞纳戏剧大奖”，浙京的新编神话京剧《宝莲灯》参加了戏曲节闭幕式演出；2008年12月，浙京携荣获第五届中国京剧艺术节“优秀金奖剧目”《宝莲灯》，以及《廉锦枫》、《贵妃醉酒》等经典京剧折子戏和大型京剧武戏《齐天大圣美猴王》，在印度喀拉拉邦首届“亚洲国际戏剧节”开幕式上绚丽亮相，广受亲睐；2008年，浙京和日本合作排演的大型神话剧《金色的凤凰》参演日本美浓市民文化艺术节，受到了日本观众的喜爱；自2008年以来，实验京剧《王者俄狄》因用中国传统戏曲演绎西方悲剧经典的尝试而大受各国戏剧节的青睐，该剧连续参演了西班牙巴塞罗那戏剧院校节、美国“跨文化实验艺术节”、欧洲塞普路斯古希腊国际戏剧节，广获好评；目前此剧又相继获得了新西兰实验戏剧节、伊朗国际戏剧节、越南艺术节、埃及实验戏剧节等国际戏剧节的演出邀请意向，可以看到，参加国际各类主流戏剧节的演出，是浙江京剧在探索京剧多样化表现方式、发现京剧现代意识、开掘京剧国际化视野道路上收获的重要肯定，也是浙京努力融入国际主流戏剧领域的有力证明。
　　第三，类型各异的商业演出。这也是浙京作为国有艺术院团在开拓海外市场中取得的全新突破，笔者将其细分为三种基本情况：1，由中国企业赞助，参加中国企业海外市场的形象宣传。2005年，浙江京剧团应德国汽车工业协会邀请，由上海吉利美嘉峰国际贸易有限公司出资，赴法兰克福国际车展，担任吉利汽车展台《吉利——国粹之光》的中国元素主题演出。《哪咤闹海》、《霸王别姬》、《齐天大圣美猴王》等经典传统折子戏将吉利汽车这一中国汽车工业中的自主生产企业与国粹京剧这两个地道的中国制造品牌巧妙地组合，为吉利汽车取得了良好的市场推广作用。与此同时，浙京在车展会场精心搭建的中国古典式舞台上连演了28场传统京剧折子戏专场，不仅获得了30多万元人民币的经济收益，还博得了来自世界各国观众的一致好评，很好地推广宣传了国粹京剧。2，.外方出资，参加当地重要活动的表演及演出。2008年3月，团长翁国生一行应迪拜QSECVFFEVXGF文化公司的邀请，携带京剧《齐天大圣美猴王》参加阿联酋迪拜春季“第十四届国际赛马会开幕式大型综艺晚会”演出，邀请方负责了浙京演出团所有人员的吃住行费用、国际旅费及演出费；时隔两年后的2010年3月，正值世界最高塔迪拜塔和世界最大赛马场迪拜“迈丹赛马场”先后落成竣工，浙京再次在阿联酋迪拜举行的“第十五届国际赛马节开幕式”中演出了《国色天香》和专门为赛马节所创作的京剧武戏《万马奔腾》。第三，国外华商活动。2010年2月，受广厦中东建设有限公司、阿联酋中国商会之邀，浙江京剧团为身居阿联酋首府阿布扎比和经济金融中心迪拜众多不能回国过年的华商们，演出了三场新创的中国戏曲晚会——戏曲秀《国色天香》，庆贺虎年的春节和元宵佳节。2011年月，浙京应美国洛杉矶浙江总商会的邀请，飞赴美国洛杉矶、拉斯维加斯演出国粹京剧专场，也获得了很好的社会效应和可观的经济效益。尽管，浙京海外商演的规模不大、以海外华人市场居多，但在国有院团实施“走出去”战略中迈出先机。

二、中西合璧  往古通今
　　—— 对外交流的主要剧目类型
　　国粹京剧的对外艺术交流是中国对外交流中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作为浙江省唯一的京剧团，浙江京剧团自2003年重新建团以来，每年都有大小不一的对外交流演出。和传统的京剧走出国门略有不同的是，浙江京剧团除了将一些经典的广为大家熟知的优秀传统剧目出国演出之外，始终都在专门创作适合海外演出的京剧作品。我们从这些年浙京出国演出的情况来看，总结了以下几类剧目的特点：
　　首先，经典传统折子戏是京剧对外交流中的常见类型。折子戏是中国众多传统加工提炼后的精致产物 ，是戏曲艺术精华的集锦，也是表演技巧高度锤炼后的集中展示，再加之其内容多以中国古老神话、传说及历史故事为题材，如《霸王别姬》《天女散花》《美猴王》等，因而成为外国观众了解中国民族文化的便捷渠道。
　　第二，中国戏曲艺术的集中展示。中国传统戏曲作为民族瑰宝，是一笔宝贵的文化遗产。针对外国观众希望了解中国民族文化的观赏需求，浙江京剧团历时两年推出的大型戏曲艺术秀《国色天香》，便巧妙融汇了京剧、昆曲、越剧、川剧、秦腔等诸多戏曲剧种，演绎了丑戏、花旦青衣戏、武戏、鬼戏、生旦戏、神话戏等不同的戏曲行当与演出风格，展示了优雅的舞蹈、神奇的变脸、惊险的喷火、快速的打斗等表演技巧，令人目不暇接，赏心悦目。其分章节的主题性结构既满足了外国观众全面了解中国传统戏曲的愿望，也使之更清晰易懂地理解形式之下的内涵与文化。
　　第三，西剧中演。西剧中演的方式在中国戏剧舞台上屡见不鲜。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李尔王》《麦克白》《罗密欧与朱丽叶》都被改编成京剧上演过。除京剧外，中国地方戏曲对外国戏剧的改编也日益趋多。川剧《中国公主图兰朵》改编自意大利著名歌剧《图兰朵》，使这一故事真正回归到了中国式语境下演出。可以看到，中国式改编的对象往往是世界知名戏剧作品，改编的方式多是借故事内核演绎中国故事，改编的反响则不仅在国内更借力于作品本身的知名度而远至海内外演出。2008年，浙江京剧团的《王者俄狄》首次将《俄狄浦斯王》这部最负盛名的古希腊悲剧改编成京剧，吸引了众多外国专家的关注。目前，在国内外连续演出了70多场的京剧《王者俄狄》，在海外演出的场次占全部演出场次的三分之二，足以见得这部西剧中演的京剧在国外的受欢迎程度。
　　第四，编排应景的商业节目。要不断适应海外不同的演出市场，不断创作新的、丰富多样的京剧演出节目。近年来浙京十分重视培养团内主创人员，使之能够在短时间内针对海外出资方的具体要求编排一些为特定活动而准备的节目。在阿联酋迪拜举行的“第十五届国际赛马节开幕式”上专门为“国际赛马节”所创作的以“马”为主题的大型京剧节目《万马奔腾》是其中一个例子，为澳门艺术节“名家独角戏专场”精心创作的京剧独角戏《禅悟》、《探归》也是如此，为美国洛杉矶华人春晚特意创作的京剧武戏《卓别麟学京剧》更是个典型例子。

三、艺惊海外 声名远扬
　　——对外交流中的海外接受与反响
　　2005年9月．德国法兰克福。浙江京剧团在法兰克福国际车展“吉利——国粹之光”展台表演，使热闹的法兰克福车展刮起了一股不小的“中国旋风”。从9月12日到9月25日期间14天中共演出28场，前后观众约有40万人之多。欧洲多家报刊刊登了多幅浙京演员的大幅彩色照片，国内新华社、人民日报、中央电视台等也同时予以报道。9月21日，中国驻法兰克福总领事馆谢俊平总领事莅临现场，对这种民族工业和民族文化携手共闯世界的展显形式给予了积极肯定和热情赞赏。上海市副市长和广东省副省长在考察车展之时也观赏了浙京的演出并予以褒奖。
　　2008年9月，西班牙巴塞罗纳。浙京参演的实验京剧《王者俄狄》作为“2008年巴塞罗那世界戏剧院校节”中国国内唯一的参演剧目，并以其独特的演出样式受到各国戏剧专家的喜爱与认可。新西兰戏剧学院院长Annie Ruth教授评《王者俄狄》为“本届戏剧节中制作最精致、表演最独特的一台戏。”墨西哥韦拉克鲁斯大学Lvonne Ramos Hernandez教授赞许该剧“用年轻京剧生角的行当来体现俄狄王，完全没有了以往西方歌剧中的老暮、沉寂的形象和感觉。用血红的中国京剧长水袖来写意般的体现俄狄王刺目后的悲壮和痛苦，极具艺术的创意。”
　　2008年11月，印度喀拉拉邦。浙京《宝莲灯》等剧目受邀参加印度喀拉拉邦首届“亚洲国际戏剧节”开幕式演出。20多家印度新闻媒体专门围绕翁国生为首的浙江京剧团召开了专题新闻发布会并进行了主题采访。浙京的印度演出获得了戏剧节组委会的高度称赞，并获得了本届“亚洲戏剧节”专门颁发的戏剧表演最高奖“戏剧荣誉奖牌”。印度当地20多家媒体连续四五天都以头版头条的显著位置刊登了浙京访印演出的大篇幅专访文章和“宝莲灯”、“美猴王”等戏的大幅彩色剧照，印度当地的街区到处树立着巨幅浙京“美猴王”精美剧照广告的海报牌。
　　2009年10月，美国纽约、华盛顿。纽约皇后大学为翁国生一行的《王者俄狄》剧组举办了题为“东西方戏剧艺术的独特交融”的 “翁国生戏曲工作坊”专题学术讲座，博得了美国纽约皇后大学众多戏剧专家和大学生浓厚的兴趣和热烈掌声。随后，《王者俄狄》在纽约皇后大学大剧院、华盛顿犹太人艺术中心连演三场，受到观众欢迎，单场演出谢幕多达八次之多。华盛顿《世界日报》发表大幅评论。
　　2010年2月、3月，阿布扎比，迪拜。浙京《国色天香》分别在两国进行了两场商演，获得强烈反响。当地媒体《海湾新闻》《中东侨报》《华人时报》《海湾资讯》、阿联酋卫星电视台都以首版专访、头条新闻和整版图片的形式，全面报道了浙京《国色天香》在阿联酋的首演盛事。《人民日报海外版》和新华社相关网站大篇幅地宣传了浙京在阿联酋的成功演出。中国驻阿布扎比大使高育生及驻阿联酋的20多个国家的使节和使节夫人前来观看；中国驻迪拜总领事高有桢携中国总商会会长及阿联酋华人华侨联合会副主席、各国驻迪拜领事、当地友好人士及华人华侨代表近1000人观看了演出。
　　2011年7月，欧洲塞普路斯。浙京京剧《王者俄狄》的精彩演出，受到塞普路斯戏剧界和来自世界各国的古希腊戏剧专家的一致好评，被誉为本届古希腊戏剧节最独特、最精致的实验剧目。
　　2011年8月，日本歧阜、美浓。浙京演出的《世界非遗•国粹京剧鉴赏会》专场获得了歧阜各界政界要员和戏剧专家的一致好评；浙京和美浓市戏剧同行联合演出的大型戏曲音乐剧《金色的凤凰》取得了圆满成功，歧阜、美浓的各大媒体相继做了大篇幅的跟踪报道，反响热烈。

四、吐故纳新  多元共存
　　——对外交流的启示与经验
　　（一）逐步打造浙京对外文化交流的外向型品牌。从零散的、个体的、传统的京剧节目，走向整合的、创新的、规模化的、极具中国特色又具国际现代视野的外向型艺术产品，2009年由浙江省文化厅、浙江京剧团共同推出的戏曲艺术秀《国色天香》是其中一次有益的尝试。这部主题清晰、艺术精湛、极具欣赏价值的戏曲艺术集锦，充满了中国元素的内容和形式，是一部让外国观众快速全面了解中国传统戏曲和理解中国传统文化的活的戏曲大百科。整台剧目可以整体组合演出，也可以分体拼台演出，演出队伍可大可小，可以根据海外市场需求和条件进行有机调整，颇具灵活性，不仅具有颇高的艺术性，同时也有着广泛的市场前景。
　　（二）传统不失现代，现代不乏传统的创作理念。这条贯穿着近年来浙京勃发的创作过程的线索，不仅为其迎来了传统京剧全新的现代审美，也为其融入不断打开、不断探索多样表达的国际戏剧领域建立了交流的话语权。
　　（三）中西交融的跨文化戏剧深化了京剧对外交流的内在共鸣。和京剧长久以来以表演艺术为核心的对外交流有所不同，实验京剧《王者俄狄》中将中国传统戏曲形式和古希腊悲剧情节相融合的跨文化戏剧实践，让中国戏曲的海外接受不仅停留在对技艺的欣赏，而将深邃的西方人文思想和中国戏曲独特的表现有机融合，达到了与外国观众内外交融的深入交流。
　　（四）灵活多样的演出产品适应海外商业市场的不同需求。以最具代表性的三赴迪拜的商演为例，浙江京剧团在演出的节目类型上也不断在更新换代。从2008年浙京携本团擅长节目《齐天大圣美猴王》首次赴迪拜演出，到2010年2月携带新创排的对外演出产品《国色天香》二度赴阿联酋，再到同年3月浙京根据主办方要求专门为世界最大赛马场迈丹赛马场落成开幕式表演创作运用京剧中马舞程式技巧和现代舞相结合的京剧节目《万马奔腾》，可以看到不断出新的演出产品是浙京适应海外不同演出市场的有力保障。
　　（五）积极的海外市场开拓和及时的媒体宣传。浙京几次成功的海外商演是浙京注重市场开拓和营销的产物，几年来，由浙京团长翁国生亲自打造率领的营销策划团队在大力开拓京剧国内几大市场的基础上，几次有针对性地赴外考察海外市场，在一系列调研和洽谈的积极争取中才有了和外方及中国驻外企业、机构有了前所未有的紧密合作。同时，在全力创作、积极开拓市场的过程中也不断通过媒体扩大影响力。综观浙京演出的见报率，几乎每个剧目的上演都有国内外多家媒体的广泛报道，在做好剧目宣传的同时，也及时抓住机会对创作现象和经验进行专题报道，扩大了浙京的影响力。